肇因
自部分陽明山解說員口述:以前陽明山有毒蛇試驗所,日本戰敗後,毒蛇便野放至「菜公坑山」和「紗帽山」等處,造成該地毒蛇流竄。此傳言加上傳統媒體的無端渲染、穿鑿附會下,容易造成民眾對臺灣毒蛇特別毒 (日軍加持)、見蛇就該打的錯誤成見,造成生態浩劫。
下列標題殺蛇法更是屢見不鮮:
東森:每年1100人遭咬傷! 台灣6大毒蛇榜「赤尾鮐」居首
三立:毒蛇出沒!清明掃墓避開「3個時段」…小心遭蛇吻送命
東森:【毒蛇放滿村】月斃50條 苗栗泰安滿村盡是眼鏡蛇
事實上每年臺灣雖約千人被蛇咬傷,但毒蛇只占約 300~500 人(平均350),我們取最大數和 2017 人口 2355萬人來算比率,一年也才 0.002% 的人有機會被毒蛇咬傷,更不用說現今被咬到不到 1% 的致死率(多兩個零 <0.00002% 的人歸西),又有多少都市人有機會看到蛇?比起每年大量被打死和路殺的蛇,誰比較可怕?
撇開這些數據,台灣每年死於毒蛇咬傷的人平均起來只有一人!且七成以上是為了抓蛇才被咬傷,這並不是說毒蛇不該畏懼,而是有必要使用這麼聳動的報導方式嗎?
生態觀點
臺灣淺山至平地本來就是蛇類橫行之地,近代人口遽增,邊坡地帶土地開發接近飽和,住宅入侵原蛇類棲息地,齧齒類也動物隨著人類大量繁殖,溫暖的電器、吸熱的水泥建築與充滿管線的建物,在在因子都吸引著牠們,因此都市化後近郊的住民與蛇類的接觸機會並不低。
⭕️陽明山本來就該一堆蛇。
⭕️1公斤的眼鏡蛇,保守估計一年約可吃老鼠總重11.2公斤!
⭕️初夏至秋末是大量出沒的活動季。
⭕️臺灣蛇不會冬眠,只是活動力下降。
翻開臺灣百年蛇類研究歷史,除了零星的寵物蛇出現在野外的案例,並沒有證據有外來毒蛇在此定居,在日本戰敗前後也未有外來蛇種的發表紀錄,另一個指稱日軍野放東亞各國蛇種導致台灣蛇種眾多的謠言不攻自破。
就臺灣部分本土蛇類都呈現各據山頭,東西南北不相往來的局面,即使放到異地也會因為水土不服而滅絕。那麼如果把大量本土毒蛇放回原棲地呢?就達成自然平衡啊!又沒人未絕育卯起來餵養牠們,更何況棲地越來越小、破碎化…..
至於放生蛇的辨識請參考 (游崇瑋:戴上眼鏡,好好端詳這條眼鏡蛇吧!):
蛇類被捕捉待售的期間,為了節省空間,通常都是大量個體擠在麻布袋或者其它容器之中。在被買家購買之前,這些蛇類為了想逃脫和掙扎,會用吻部不斷的去鑽磨麻布袋或者容器表面,因此造成了受傷甚至潰爛的狀況,野生的個體則很少弄傷吻部。
⭕️非適合棲地野放是放死 。
❌眼鏡蛇是放生來的 。
😱邏輯題:我吃了隻大腸桿菌,按分裂速度,過了8小時,在肚子裡就會變200萬隻?
❗放生蛇吻部多有傷。
歷史觀點
日本時代對台灣本地蛇類、蛇毒、毒蛇採集與血清製作等研究可以說是非常的透徹,可從統計資料與文獻觀之:
只看漢字,「朝鮮総督府」有個很接近的組織「獣疫血清製造所」,於1942年併入「家畜衛生研究所」,其實是家畜疫苗和蛇毒血清無關。
PS. 早期用字為「液」,推測疫苗多為液體之故。
除了從組織章程來看,臺灣毒蛇研究第一把交椅杜聰明博士的職涯軌跡也可推知,毒蛇研究歸於「台湾総督府中央研究所」(1921/8~1939/4/27) 下,衛生部細菌學研究室之第三研究室,之後分專門科別,蛇毒研究歸到「台北帝国大学」「熱帯医学研究所」內的 「薬理学研究」。
學術上以杜博士為分水嶺,1933年以前對台的毒蛇研究主要為蛇毒血清學,之後則以杜博士設立的四大目標為主(一代醫人杜聰明 ):
一、台灣毒蛇咬傷人及咬死人的統計數據。
二、蛇毒如何危害人體?生物被毒蛇咬傷的治療流程。
三、明白蛇毒作用,確立蛇毒咬傷的治療流程。
四、如何利用蛇毒,作為某些疾病臨床治療的天然藥物。
😆沒有毒蛇試驗所這種聽起來像在煉蠱的單位。
⭕️熱帶醫學研究所。
❌毒蛇試驗所。
❌軍方單位。
實驗室中,做為醫療與研究用途毒蛇養殖是可以確定的,但可想而知,為了田野調查與採集方便,必定不會設在離毒蛇棲息地太遙遠的地方, 日學者牧茂市郎、高橋精一、 堀川安市等人早在研究所設立前就發表許多陽明山區域的蛇類研究,也直接證實這點:
⭕️先有毒蛇才有研究所。
❌先有研究所才有毒蛇。
全部研究支所有:士林支所(血清及預防劑製造所 1939 /4 /15 竣工)、台中支所、台南支所。地理位置上,只有位在現銘傳大學旁的士林支所有地緣關係,但是離傳說中的陽明山上還有段距離呢!
⭕️最近的支所在士林。
❌陽明山上毒蛇研究所。
結論
其實沒有意義,因為不管以前研究所有沒有放 (回置) 蛇,不管誰放的又蛇放到哪去,都不構成影響。陽明山本來就是蛇類重要的棲息地之一,為建立在誤解上的耳語驚恐之餘,還不如花個十來分鐘去看林務局的物種管理的電子書: